容妙依这次没有红唇和烟熏妆,头发随意地垂在肩膀上,她穿了一件纯色宽大的短袖,缓慢地眨着漆黑的眼睛。
她说:“我敬佩你,能总这样。”
“我敬佩你才对,”张奇轻微低下脸去,面无表情地看向她,遮光窗帘在各处气流的压迫下轻微鼓动着,她咬着牙齿,“居然能主动来见我。”
对峙没有开始的口号,容妙依把脸转向一旁。
“谢谢你今天没有躲着,我就是想着能够不计前嫌了,做回普通朋友吧,毕竟那时候在异国他乡很困难,却彼此扶持着过来了。”她仰起头去看墙壁上用作装饰的灯,若有所思地说着。
张奇的呼吸快不稳了,她内心里那些磨灭不去的懊悔和仇恨,像是晃了很久的、忽然开封的可乐,正发出沸腾般的声音,染满了意识的各处。
张奇立即说:“是我困难,主要是你扶持我吧,我在国外什么都不懂,我怎么帮你?我不需要一个没有存在感的朋友,你放过我。”
张奇的眼眶,快被液体胀满,她握住了刚上桌的饮料,杯子很冰,很舒服,容妙依忽然说:“他在看你。”
张奇并没有疑问或者思考,她一瞬间里就知道容妙依在说谁,桃子味的气泡水是粉红色,手上的指甲是粉红色……平淡的画面在张奇脑子里,混杂成难以理清的一团。
她坐正了,没勇气转头,却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