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太,您能去歇着了。”陈盘糯胳膊上还有昨夜新添的伤痕,忽然,眼神淡漠地在凌莉润身后。
凌莉润睁开了微肿的眼睛,她的红嘴巴,像一小片叶子,香烟在指头缝里燃烧,仅一个亮黄色的火星。
“你走吧。”她说。
凌莉润哭了,眼泪像一条缓慢蜿蜒的溪流,在脸庞上静默着淌开了,黑色眼睛里黑色玻璃,带着银器上的光芒。
她知道自己不是在不觉然里这样。
陈盘糯劝她:“什么都会好,您要注意身子,没什么过不去的,陈先生他会好的。他知道帮里的人在等他,更知道您也在等,太太,歇会儿吧。”
凌莉润往前走,她背那样直,用两束平淡的目光看着病床中央的男人。
他那样英俊又挺拔,且掌管了众多人的命运,揽集着各方面的钱财,他叱咤风云过,也算是一方豪杰……陈岳敏不能动了,像没上漆的木头人,只携着双轻阖着的、精明的眼睛。
“你怎么不救他?”凌莉润用染了红指甲的手,乱揩着脸上的泪,她轻动着红色的嘴,问道。
陈盘糯的面颊那样苍白,他拾着一丝难熬的强硬,对谁都是提防;事儿真的闹大了,鸯帮,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