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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小桃半夜醒来, 觉得窗边好像有人。

    她迷迷糊糊睁开眼, 立马清醒了。

    还真有个人坐在窗台上, 窗户开着，似乎有风, 窗帘在不停地飘动，那人就坐在窗纱后，被月光裁出黑乎乎的剪影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往旁边看了看，程安安没了人影。

    “安安？”她打开台灯，下了床朝窗台走过去。

    似乎是想什么出了神，程安安依旧靠着窗棂，环膝坐着眼望窗外，但视线却是空落落的, 没有焦点。

    夜里风凉，胡小桃去拿了个毯子盖到她肩上。

    “啊，我吵醒你了吗？”程安安似乎这才察觉到她。

    “没有, ”胡小桃笑笑, “我也睡不着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程安安抬头望向天上。

    月亮高悬, 繁星点点。

    是个好天气。

    “我爸娶许林薇她妈那天晚上。”程安安说, “我心里难受，就偷偷跑去我妈的墓地，结果去了之后, 一看见旁边都是贴着黑白照片白擦擦的墓碑，直接吓得腿都软了，是林林去找我, 把我背回家的。”

    陵园位置偏，又是那种瘆人的地方，程柏林把她背出陵园的时候，出租车司机早就跑了，他们只能徒步到人多的大马路上。因为天气黑，程柏林没看清路，直接摔到一个坑里，但他的第一反应却是，问背上的她有没有磕着，她傻傻地摇头，他就又被站起来背着她往回走。等他们到了路口，有了路灯，她才看见他额头上磕了口子，血把他额前的刘海都染湿了。

    她什么用都没有，只会哭。

    程柏林却一点都没有不耐烦，拿袖子温柔地给她擦眼泪。

    “林林说，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