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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，对于大黑而言，转瞬即逝……

    他不要一个人一生孤单的死去，他宁愿大黑陪着他躲躲藏藏，也要大黑陪着他。

    他从来没想过大黑看到他死会有多难过，他也不曾想到过他死后大黑一个妖再回去服刑又是多么的残忍，他只想到自己不能这样孤单一生，至死见不到大黑。

    想着，想着，莫然喃喃自语：“我不想做人了，我如果能跟妖一样拥有无尽的生命就好了，这样我就可以等一百年，一百年后，我依然可以做大黑的主人，可是我没有一百年，我就那么短短几十年，几十年后，我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
    昼里感同身受，暮儿的前世，前前世都是死在他的面前，那种看着爱人慢慢的呼出最后一口气直到身体变得冷却的痛苦，他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。

    看着莫然这么说，他忽然觉得为什么人妖恋都是不得善终的。

    人的生命有穷尽之时，而妖的生命却有上千年，上万年，人死了，前尘过往都忘记了，而妖呢，日日的念着，想着，在无尽的生命里回忆着，那才是最残忍的。

    就算能找到爱人的转世，如果爱人忘记了自己呢，如果爱人不接纳自己呢？

    昼里听到刘离说过，有一个鲤鱼精去找自己的爱人，而爱人已经娶了妻子，爱人把她当成妖，找道士把她打死清蒸了……

    他不想再看着暮儿一次次在他的面前死去，他想陪着暮儿一起到白头，一起生，一起死……

    他忽然不想做妖了。

    “我想做人，而你却想做妖。”昼里看向莫然，笑得恍惚。

    莫然也愣住了，他们一个想